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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降 (三章合一)入v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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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不清狀況嗎,怎麽還嗆上了呢,讓開讓開,天選之子在你們倆倒黴催的凡夫俗子後面。”

又出來個不要臉的。

“學閣之人,一路辛苦……”學閣長老喜迎上去,白面書生龍柏看著這些失去修為的人,不知為何很是羨慕,至少這些人一定見過得了神子的存在,甚至神子本人。因為毫無疑問,得神助的人,一定就在這群人之中,只是各教都看自家弟子順眼,都希望是自家弟子。

陸形雲和金天機在中間和一大群人一道躍出,幾乎摔成一團,唯有金天機一人站得較遠,落地極輕,引起的關註卻十分有限。

因為各教都相信推演出的結果,都認為是自家弟子,都在等自家弟子出現,對中途出現的不認識的可能是大教弟子,普通宗門弟子,哪怕容貌再出眾,那都不在他們關註範疇。

而陸形雲和金天機出現的一瞬間,周天元、魔殿小少主,尚卓等人的目光就變了許多,但見一向維護陸形雲的金天機,竟然和他一前一後,中間還插了幾個人,並沒有並肩同行,也覺得頗有欲蓋彌彰之意。

答案在他們看來幾乎明擺著。

但為了確保自己的先見之明,他們只隨便看一眼,便佯裝被其他人吸引註意,心裏正想著怎麽不動聲色接近。

魔殿小少主一想到那小子拒絕了他的通靈陣石,此刻氣得磨牙吮血難解心頭之氣。

陸形雲跌落在地,落地點不佳,踉蹌一步,竟是摔斷了腳,金天機將他扶起,陸形雲當即一身冷汗,嘴唇發白,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分明是平地,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可為什麽他的腳卻這麽輕易地斷了。

一摸上去,斷骨處有一塊凹陷,骨茬戳破了皮膚,腳踝腫得厲害。

陸形雲暗道不好,饒是他再異想天開,摸到那個足以令骨頭變形的不規則凹陷,也知道這絕不是崴腳能崴出來的傷。

但外頭這麽多人,到底誰用的暗器石子,不得而知,但一定有人知,他被盯上了。

沒辦法,陸形雲只能蹲著,順便撿起了那枚看似松軟的石頭,捏在手裏果然有點重,而金天機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在率先出來的所有人眼中,金天機的氣勢大變,和先前那個圍著陸形雲打轉的美人師兄判若兩人。

就沖他一躍而下腳步蹁躚,無修為勝有修為,就跟其他泯然眾人的人不同,但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就像鋒芒畢露的劍,平靜地打量著在場所有人——盡管此刻所有古教尊者都沒把他當回事。

第一批出來的,足足六十九人,全都修為盡失,涵蓋各大古教,甚至還有大教宗派不起眼的弟子。

但和搞事的古教不同的是,那些大教來人不太懂為何要擡舉沒修為的人,而沒了修為的大教弟子們得到了各大古教遞來的橄欖枝,陷入前所未有的受歡迎之列,黯然神傷之餘也受寵若驚。

這六十多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認自己就是那個無形之中得了神子青睞的人。

他們心裏隱約有個猜測,但誰都緘口不語,同時盡可能地往他們認定的那人附近轉悠,而他們認定的人,又往別處轉悠。

當他們不動聲色地采集情報,聽說神子可能有意識,甚至可能是人形後,頓有種當頭棒喝之感。

所以為什麽他們沒有懷疑過隊伍裏那個明顯不同尋常的存在。

那個外形最完美,性情最古怪,最琢磨不透,總跟在所謂師弟旁邊,但最後天塹之上,卻獨立在外好遠,此刻又如烈日般讓人無法直視的長發紫衣男子。

就像現在,明明金天機已經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可古教長老們卻都當他透明一般。

因為過於紮眼,過於炫目,就此一葉障目。

陸形雲也打算效仿其他大教弟子,去各大古教附近走一遭,做出有可能選擇某個古教的糾結,可惜他腳傷嚴重,剛站起來,還算完好的右腳又是一痛,同樣也是一枚石子滾落。

他幹脆席地而坐,鮮血順著雙腳向外流淌,面上露出一陣苦笑。

像這種從百米高處摔下來都能把腿摔斷的,沒有古教長者多看他一眼。

若是多看一眼,斷然會對他身邊那位紫衣長發男子心生忌憚。

但礙不過其他人,譬如周天元,魔殿小少主,甚至學閣白面書生,周一溪等人過來,問候他的身體。

有的面露戲謔,有的不懷好意,有的真心實意邀請進他們所在的古教,更有人比如周一溪直接拿出了療傷之物。

而周天元,尚卓等人,作為尋常古教弟子眼中最有可能得了神子的存在,都聚集到落地點附近。

其他人也紛紛往那兒去,這些沒了修為的人雖未明說,可他們也想知道神子究竟在誰的手裏,畢竟他們這一路上說了神子和那人不少壞話,這若是被記恨上,遲早有他們好受的。

大半失去修為的弟子到齊,陸形雲坐在地上,拿著周一溪遞來的療傷藥道了聲謝,很體貼,是凡人用的止血化瘀藥,但對骨折無效啊,當這些熟人聚攏來,好似銅墻鐵壁,他心生感謝,稍稍安心。

而這時,金天機擡手很隨意地一指,對席地而坐的陸形雲,道:“我要樹葉。”

陸形雲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一片樹林,樹葉啊,確實是沙地裏沒有的東西,但這不至於是天機的突然特別想要吧,這麽體恤他的嗎。

陸形雲也沒當真,恰好被當成軟腳蝦圍著挺尷尬,就問:“什麽樹?要多少?”

“只要是樹,樹上長的葉子,一片即可。”金天機暗金色的瞳眸裏似有星紋明滅,說出去的話半點波瀾也無,這大概就是最冷酷無情的表情,說著最可愛的話,“我想要。”

“好。”陸形雲說。

“你若能滿足我的想要,我大概會給你你當下最需要的東西。”

陸形雲見他認真的,就道:“我不用你為我做什麽,葉子隨時都可以摘給你,甚至你想要別的也行,不用太顧慮我,我動不了也可以讓別人幫忙,他們欠我人情……”他當下最需要的當然是止血了,否則再這麽血流不止,可能他會很快脫力,至於行走,那是想都不敢想,他的腿傷,在當下他的身體來說,不是那麽好痊愈的。

金天機擡眼看向其他人。

而那些失去修為的弟子頓時心頭巨震。

與此同時,已經有個人,拿出一片剛摘的樹葉,遞到金天機面前。眾人回頭一看,那人身穿天道院弟子袍,正是周一溪。

**

東洲城外五百裏,與中州接壤的邊界地帶,往更深處盡是崇山峻嶺,有的高山迫於地勢環境寸草不生,有的高山上千年積雪覆蓋。

冰雪消融,大河蜿蜒流過其間,好似水龍分開了重山,又陸續分出幾條小河分支。

小河環繞著一座山清水秀的小洲,洲上綠水青山,這等地形在人跡罕至之地不算罕見,卻也相對安寧,閑來可在河邊垂釣,是個安身的好住處。

山林之上露出一角飛檐,更有亭臺樓閣隱藏其間,赫然便是一處宗門所在處。

一位身穿灰白道袍,頭戴木簪的少年穩步走上石階,見這地方雖然偏僻,屋檐也很是簡陋,但這一塊一塊石板,每一塊都有百餘斤,打磨得雖不算十分平整,卻挺有規律韻味,看得出來修繕之人獨具匠心。

“此處可是宗門。”

“此地宗主可姓陸,叫陸形雲?”那素衣少年道,“我路徑長煙道院,偶然見到貴宗宗主於十年前被道院留存的修行痕跡,認為他甚有天分,特來引他去器村。”

“別的宗門來拜訪的都是真人,高人,宗師,隱士之類的,只有我們這兒,盡來些山裏,村子裏的,”說話的老頭蓄著精致的山羊胡子,手戴翡翠扳指,穿得很是富態,道,“你剛說你是從哪兒來的?”

那人擡起臉,笑著道:“器村。”

“我怎麽說來著,又是個村子裏的。”山羊胡子富老頭回頭說道。

“還是宗主沒本事啊,咱們養了個不孝子……”年過古稀的婦人保養得還行,同樣一身貴氣,滿頭珠釵,項上手上戴滿沈甸甸的金銀首飾,吊起眼角,居高臨下地對臺階上的少年道,“你是你們村管什麽的,管田的還是管水的,還是什麽也不管啊?”

那人想了想,道:“管心燈的。”

“哦,打更的呀。”山羊胡子富老頭打發道,“那你們村挺富的,還有燈呢。趕緊回去吧,咱這兒沒餘糧了,養不起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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